呀!!我要到文了!我要到小說了!耶~~~~~~~~~~!!!
謝謝天才!!謝謝!我一直想放這篇小說放好久了!!!!!!!(向天才搶過來的小說)(爆)
成作日是2008年8月25日.........
啊 時間真的過的好快啊(遠目)
這篇與其說是カイミク文,比較偏向家族文喔>_O
KAITO維修文
「回靜岡?」
MEIKO把酒杯放到桌上,以質疑的語氣重覆說了一遍KAITO剛才所講的話。
「嗯。」
KAITO緩緩點頭,他平淡的答覆。
「.............」
此時,同樣待在客廳的三人都紛紛停下手邊正在做的事,改而把視線焦點轉移到那兩人的身上。
雖然他們到目前的對話才僅僅兩句而已,可是已經足以吸引眾人的注意。
「大哥要離開家裡嗎?!」
RIN邊說邊扔下手上的樂譜,她湊近到KAITO的身旁、一把抱緊他的手臂,這舉動彷彿就像在對他說"不要走"。
「咦?啊...不、不是這意思啦...b」
KAITO沒想到RIN的反應會這麼大,他連忙急著要出聲解釋清楚。
只是一看到RIN那淚汪汪的淚珠在雙眼中打滾,他一時間又亂了手腳,不曉得該從何說起。
「到底怎麼了?大哥。」
「可是大哥確實說要回靜岡吧?」
將RIN丟在地上的樂譜撿起來,LEN接在MIKU的後頭繼續問著。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b」
KAITO把雙手平舉在自已面前,示意他們先等他把話講完。
「你們別囉嗦了,那笨蛋還沒把話說完吧?」
MEIKO半無奈的嘆了口氣,她這句話的意思是要MIKU、LEN、RIN三人先把嘴巴給閉上。
全家最高權威的人一但開口後,吵雜的現場瞬間變得寧靜到恐怖的程度。
「事情是這樣的...」
確認在場的人都靜下來後,KAITO繼續了剛才與MEIKO說到一半的話。
「其實幾天前我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是爸爸叫大哥回去的嗎?!」
「啊...不是這樣啦...b」
「RIN。」
叫住了忍不住又出聲打斷KAITO說話的RIN,MEIKO點頭叫他繼續說下去。
「父親他...嗯....」
可能是不知道該怎樣轉述接下來的事,KAITO傷腦筋的搔了搔臉頰。
「.......嗯...啊,對。應該是這麼說吧?總之,父親叫我回去接受維修。」
最後他做了個自已覺得很簡單易懂的總結。
「...維修?」
聽到這邊,MEIKO瞇起眼睛、用很懷疑的目光看著KAITO。
「嗯,是啊。說是最近工廠要把零件清一清,叫我回去接受維修、可以順便把工廠一些舊零件用掉。」
「哦.....?」
意思就是說"反正都要丟掉了,不用、白不用"嗎?的確很像那個人的思考邏輯。
MEIKO喝了口酒,看起來像是接受了KAITO這份說辭。雖然她在心裡,還是覺得哪裡怪怪的....
「那大哥還會回來嗎?!」
「啊?b」
KAITO一頭霧水的低頭看著整個人撲到他身上的RIN,他似乎不太理解RIN這句話的意思。
「大哥維修完後,會回家吧?!」
RIN說完後,用一種非常害怕KAITO會一去不回的擔心神情、仰頭望著KAITO。
「.....呃?RIN妳在說什麼啊?這是當然的啊。」
被RIN這份奇怪的問題愣住了一、兩秒,KAITO隨後笑出了聲,伸手摸了摸RIN的頭。
「不過,這麼重要的事怎麼不當天就告訴我們呢?」
MIKU皺著眉頭,對KAITO到今天才把這件事說出來有點不滿的說著。
不過在旁的LEN卻覺得她皺眉頭的原因有一半來自現在正窩在KAITO身邊向他撒嬌的RIN。
「這個嘛...我覺得這不算重要的事嘛....b」
對於MIKU的指責(?),KAITO苦笑的回覆。
「那大哥要去多久?」
像是要幫忙滅火(?)似的,LEN突然開口問了個非常實際的問題。
「唔...大約一個禮拜吧?」
「這樣的話....那一個禮拜裡,大哥的家事就大家平均分配吧?如何?」
聽完後,LEN接著提出自已的想法、然後詢問起大家的意見。
「咦?那不就是幾乎全部的家事都要分配了嗎?」
RIN這句話是實話,目前家裡的家事有八成是KAITO在處理,剩下的兩成不是MIKU就是LEN在做。而剩下的RIN跟MEIKO,平日則是完全不做家事的。
「對不起....b」
忽然覺得自已給大家添了麻煩,KAITO又犯了愛道歉的老毛病。
「大哥你在說什麼啊?如果你不去維修,突然哪天故障才是給我們添麻煩吧?」
KAITO還沒道歉完,LEN就瞪了他一眼、語氣嚴厲的說著。
「對呀,大哥你就放心去維修吧。家事我們會想辦法處理,你完全不用擔心喔。」
MIKU接在LEN的後面,她微笑說著。
「嗯,RIN也會加油的!」
「唉....沒辦法。」
雖然想到要做自已不擅長的事就覺得很頭痛,但其他人輩份都比她小的人都這麼懂事了,身為大人的自已要是還賴著不肯做家事的話,實在是很難看....
「嗯,謝謝你們。對不起...」
看到所有人為了讓他放心所表現出來的舉動,KAITO感激的道謝,接著在最後還是補了一句平日的語病。
然後,到了出發的第一天......
「大哥~~~大哥人呢?」
「嗯?妳說什麼啊?前天不就講過了嗎?他要回靜岡啊。」
MEKO視線盯著電視上的相聲節目,不理會一大早就莫名有精神在家裡到處亂跑亂跳的RIN。
「咦?!大哥已經出發了嗎!?」
「是啊,他大概很早就出門了吧?還留了言。」
MEIKO拿著一張便條紙、晃了晃,視線仍然沒從電視機上移開。
「.....真的是大哥的字跡。」
比RIN還要早一步拿起MEIKO手裡的便條紙,MIKU看著紙上所交待的事,上頭不外乎就是在講不可燃的垃圾是禮拜幾倒,還有今天的晚餐他已經弄好放在冰箱的事....整體來說簡,就是一張記滿著非常KAITO風格的注意事項。
「為什麼大哥這樣啊?至少讓我們送大哥到門口嘛...」
對於KAITO這樣近乎於不告而別的樣子感到不滿,RIN不太高興的抱怨。
「不是怕吵醒妳們就是怕哀傷的場面吧?」
沒等RIN把話抱怨完,MEIKO就接著說。
順帶一提,她還是沒把視線從電視節目上移開。
「雖然我覺得到時哭的人反倒是他啦。」
大概是看膩了相聲節目,MEIKO這時拿起了搖控器轉台。
(想像得出來...b)
只能說MEIKO不愧是跟KAITO相處最久的人。
MIKU聽到MEIKO的話,腦海已經想像出要是大家送到他門口,KAITO一邊哭著向他們道別、一邊提行李離開的畫面。
「吃早餐了。」
談話到這裡,LEN拿著鍋鏟走進了客廳,身上還穿著有香蕉圖案的淡黃色圍裙。
「......................」
可能平常都是KAITO在做這樣的事情。家裡的三名女性突然對這樣的畫面感到莫名的違和感....
「..............LEN這樣好噁心。」
沉默了良久,RIN說出了她的評語。
「吵死了!那妳來做早餐啊!#」
於是,KAITO離開家裡的第一天就在雙子的吵鬧下開始了...
第二天...
「嗚哇........b」
回到家的MIKU跟雙子不約而同的發出驚嘆聲,他們發愣的望著散落滿地的空啤酒罐。
在MEIKO一人待在家裡喝酒,又沒人收拾的情況,會造成眼前這結果也是理所當然。
「總..總之快點收拾吧。等會垃圾車來就可以順利拿去丟掉了。」
「垃圾袋放哪啊?」
「在廚房的櫃子下方,要拿大的。」
「唔...我已經吃不下了....」
「別說這麼老掉牙的夢話了,可以的話,大姐妳也來幫忙吧....b」
看著喝醉酒而沈浸在夢境裡的MEIKO,LEN邊彎身撿拾地板上的空罐邊無奈的說。
第三天.....
「嗚哇!笨蛋LEN!工作快遲到了啦!」
「妳自已還不是睡過頭?!」
「路上小心哦!b」
「早上有工作真辛苦啊...」
MEIKO看著雙子慌忙出門的模樣說著,她臉上看起來還沒睡醒。
(沒時間吃早餐也算他們運氣好吧?)
趁MIKU送雙子到門口時,她偷偷把MIKU事先塗在她吐司上的特製蔥醬給刮掉。
今天剛好輪到MIKU做早餐。
第四天...
「今天輪到大姐做飯囉。」
「....沒問題嗎?」
「胃藥已經準備好了!」
「很吵喔...你們....b」
MEIKO怒視著LEN跟RIN兩人,雖然MIKU不像他們有說什麼失禮的話,但從她眼神中也看得出她的擔心。
「我說你們啊...別太小看我。再怎麼說我還有幾年獨居生活的經驗唷。」
「....真的沒問題?」
然而儘管MEIKO把她過去的獨居宣言講得再大聲,LEN還是很失禮的重覆問了一次相同的話。
「當然,只是料理而已嘛。」
「....................」
"大姐的信心是從哪裡來的?",三人同時想著。
「喂喂?四碗拉麵外送。」
「那不算料理吧—!?」
不管如何,這一餐能在沒人食物中毒的情況下結束,也算是個好結果吧?
第五天....
「怎麼樣?這全都是RIN打掃的唷!」
RIN把LEN跟MIKU帶到了剛打掃完的客廳,她似乎對自已的掃除成果感到相當滿意。
「................」
「哇,第一次做家事就做這麼好。RIN很厲害呢。」
看著一塵不染的客廳,MIKU稱讚著RIN。
「.....別說得太早。」
「....LEN?」
說完,LEN緩緩走到了沙發的旁邊,蹲下身子輕輕把沙發往後推。
「....................啊。」
看到沙發底下的景象,MIKU輕呼了一聲。
因為跟肉眼所看得到的地方相比,那邊實在是髒得非常離譜,看起來簡直就像是客廳所有的垃圾都集中在沙發底下似的。
「我說妳啊.....」
LEN用像是完全料中的語氣,他望向RIN繼續說著。
「把垃圾都掃到沙發下面可不算大掃除....」
「有什麼關係?看不到就好啦~」
結果,最後還是LEN幫忙把客廳的垃圾清掉。
第六天...
「大哥...明天晚上應該就會回來了吧?」
LEN在陽台上曬起衣服,他忽然一人自言自語的問著自已。
在這一個禮拜....不,在這連一個禮拜都還不到的時間裡,他體會到了KAITO一直在這家裡默默扮演著偉大的角色。
「我以後就稍微尊重他一點吧...」
做了這決定後,LEN輕輕嘆了口氣。
(所以.........)
(快點回來吧,大哥...)
LEN故意無視掉在樓下大街上的路過人士對自已的指指點點,眼神無力的望著掛滿了女性內衣褲的陽台。
補充,全家只有MIKU還有點自覺的自已處理自已的內衣褲。
到了第七天...
「我回........咦?b」
中午就結束了今天的工作,MIKU在客廳前停下了要直接回房間的腳步。
她看到MEIKO跟RIN各別佔據了客廳的兩個沙發,整個人懶散的趴在上面、一臉無精打采的。
如果不是月份不對的話,MIKU可能第一眼就覺得她們是得了一種名為五月病的症狀。
「怎麼了?大姐、RIN?b」
「哦...歡迎回來......沒什麼啦.......」
「歡迎回來....」
「.......b」
而MIKU關心的問候只換來兩道有氣無力的回應,她們甚至沒把臉抬起來看MIKU一眼。
MIKU也隱約察覺到兩人會這麼沒精神的原因,因此她也不再追問,便面帶無奈的笑容默默回到了自已的房間。
途中,她在走廊上看到了嘴裡正叼著一根冰棒的身影...
「...............」
"啊,歡迎回來。MIKU。"
在這下一秒,她耳朵很自然地聽到了某處傳來的歡迎聲。
「....嗯?怎麼了?MIKU姐。」
不過那道幻聽聲立刻被現實的聲音打散。
「啊...」
MIKU回過神,驚覺到手裡拿著冰棒的LEN正在她面前,視視直直盯著站在走廊上發愣的自已。
「對、對不起,我沒事...」
「?」
「嗯....啊,對、對了,那冰棒是大哥的吧?不可以偷吃哦,LEN。」
也許是想打破這份尷尬的場面,MIKU轉移焦點的意圖非常明顯。
「...我等會出門時,會重買一個還給他啦。」
而MIKU講這句話,似乎也在LEN的意料之中,他幾乎下一秒就接在MIKU後頭講著。
「總不能讓他回家後,還為一根冰棒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吧?」
LEN這句話表面聽起來,的確是個成熟的孩子沒錯,但話裡卻有明顯的矛盾。假如真的不想看到人家為冰棒哭成那樣的話,一開始就不該偷吃了。
這樣的心態,該說像是小男生喜歡欺負喜歡的人一樣嗎?
「嗯,要記得哦?」
MIKU摸摸LEN的頭,微笑的提醒LEN。
「知道了啦。」
被摸頭的LEN,反應看來不知是害羞還是煩躁,畢竟在這方面,他跟RIN一樣不太喜歡被當成小孩子看待。但偏偏家裡的某個藍圍巾傢伙,卻老是忘記這點。
「.........呼...」
關上了房間門,MIKU回到了最讓她身心放鬆的場所。她把工作揹著的小皮包輕輕放在床頭櫃上,接著全身放鬆的撲倒在床舖上。
「好累....」
把臉埋進枕頭,她小聲的喃喃自語。
.....為什麼呢?
今天的工作量也不是很多,為什麼心裡有點說不出的疲累感呢?
想著想著,MIKU抱起枕頭、翻過身仰望著房間的天花板。
「....................」
然後,她像想起了什麼事,緩緩下床離開了自已的房間。
等注意到的時候,她已經站在大哥的房門面前了。
儘管曉得不會有人來應門,MIKU還是敲了幾下門,確定門的另一方沒人應門後,她才開門進KAITO的房間。
「打擾了。」
這句話也不知是說給誰聽,MIKU邊開門邊小聲說著。
KAITO的房間還是沒什麼變,裡面依然維持KAITO的個性而簡樸到驚人的擺設,雖然這是理所當然的。
這一個禮拜,LEN應該有進來打掃過吧?除了桌子上有積點小小的灰塵外,房間內部比她想像中還要乾淨。
但既然都來了,還是順道打掃一下吧?
不....說是幫忙打掃,其實只是藉口罷了...
事實上,在這一禮拜時間內,MIKU有幾次想打電話過去詢問KAITO的情況如何。
可是MIKU本身也知道維修的重要性,因此她不希望因為自已的任性而影響到維修的過程。
不管如何,KAITO今天就會回來了。
因此她也不需要每天晚上拿著手機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過去了。
為自已的不成熟嘆了口氣後,正當MIKU要動手清理房間的時候,她注意到桌上某件被書本壓住的東西...很自然地,MIKU伸手將書本移開。
「.....咦?」
MIKU就像看到了什麼不應該出現的東西似的,她無法遮掩住臉上的驚訝神情。
在那本書底下,她看到KAITO的手機安穩的平放在桌上。
或許是保持開機的狀態就這樣被主人放置了一個禮拜的關係吧?那裡頭電池已經沒電了。
"是忘記帶出門了嗎?"
MIKU拿起KAITO的手機,不知為什麼....此時在他的電子回路中,產生出一道名為"不安"的情緒。
「啊?沒帶手機?」
MEIKO滿臉疑惑的看著她,似乎不了解MIKU話中的含意。
「.....呃....嗯。」
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向MEIKO說明自已的不安。MIKU只能用力的點點頭,表達這件事的重要性。
「大概是忘記帶出門吧?很像那笨蛋會做的事啊。」
然而MEIKO的反應倒很不以為然,她抓了抓後頭勺、臉上的神情看起來像是不瞭解MIKU為什麼要這麼緊張。
「難怪我寄這麼多簡訊,大哥都沒有回。」
RIN的想法則跟MEIKO差不多,她聽到後只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還有點高興。也許是因為她知道這一個禮拜來KAITO都沒回他簡訊的原因。
「就算大哥有帶手機,他也不會回吧...?」
當RIN高興得手舞足蹈時,在旁的LEN冒出了這麼一句潑人冷水的話。
關於手機的事,雖然他起先也跟MIKU一樣,覺得哪裡有點怪怪的,可是他之後思考KAITO的個性後,也跟MEIKO的想法相同,於是那份異常感馬上就從他的電子訊息中煙消雲散了。
「總而言之,MIKU妳想太多了。只不過是隻手機而已嘛,他的個性妳又不是不知道。」
大概是可以體會到MIKU的心情,MEIKO拍了拍肩,拿了一罐飲料給她。意思是要她靜下來,讓腦袋冷靜。
「......嗯。」
在幾句談話下,MIKU知道所有的人都覺得她是過度擔心。
雖然MIKU也明白這是理所當然的結果。畢竟她會這麼緊張,真的就只是出於那種忽然浮現在她心裡那份莫名的徬徨感....
「而且他再過沒多久就會回來了啦,喏。」
MEIKO邊說邊豎起大姆指,往後指了指牆上的時鐘。
現在的時間是晚上七點,剛好在他們平日吃晚餐時的前後時間內,不過家裡的人在前一個鐘頭都紛紛地集中在客廳裡,而且到了現在,沒一個人有提"該吃晚餐了吧?"的疑問,就像他們之間有種無形的默契似的。
假如要讓福爾摩斯來推理出原因的話,那個名偵探一定是這麼回答的。
"因為餐桌上擺好了五人的餐具。"
順著MEIKO的手勢,MIKU默默的看著時鐘。
上面的秒針跟平常一樣,仍舊照著規律的步調在走動。
「......」
真的只是自已反應過度了嗎?
不,如果是這樣還好....
最怕的就是......
"鈴鈴鈴鈴鈴鈴—!!!!!"
「?!」
「大哥打來的嗎?」
「我要接!」
「吵死了!又不見得是那笨蛋打來的!你們兩個都別搶!」
聽到電話鈴聲響起,LEN跟RIN兩人爭先恐後地搶起了電話,直到MEIKO用力的輪流敲了兩人各一拳後,吵鬧的聲音才逐漸安靜下來。
「喂?找誰?」
接起電話後,MEIKO知道對方不是KAITO,聲音突然間沉穩到像變了個人,她通常只會在外人前面才會擺出成熟女性的姿態。
「嗯?是啊。你想說什................」
她話講到一半就停住了,應該是電話另一邊的人正在說話吧?MEIKO露出專心聆聽的表情,然後..........
「你這是什麼意思!?」
下一秒,MEIKO毫無預警的對那個人大吼著,此舉也嚇到在場的其它人。
「說什麼"他不會回來了"的蠢話!?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MEIKO激動的大吼,那模樣給人一種她隨時會把手裡的話筒給捏碎的感覺。
「!」
而在旁聽到這話的三人,他們內心的驚訝在此刻自然也不會小於MEIKO。
「大姐!怎麼回事!?大姐!!」
最先做出反應的是RIN,她抓著MEIKO的手臂、用力的扯了幾下。希望MEIKO能把話說清楚。但是MEIKO沒有理會RIN這舉動,或者說她現在除了把精神放在去聽話筒那邊的人所講的話外,已經沒餘力分神做其它事了。
LEN還算是家裡目前腦袋最清醒的一個,他機靈地快速上前按了電話主機上的旁聽鍵。讓電話的聲音能夠讓這邊的所有人聽到。
『兇什麼啊...?』
這一次,不止是MEIKO,其他的人都聽到了對方的聲音。
那聽起來是個非常粗獷又低沉的聲音,是種個人特色濃厚到只要透過聲音就可以大約想像出那人的長相。
「你還問我!?我現在是問你,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那是很難懂的話嗎?』
對方以無奈的語氣反問。接著還隱約能聽到他在另一邊的話筒輕輕嘆氣的聲音...
「就因為太難懂了!所以我現在才問你是什麼意思!!」
不知是剛才對方的嘆息聲激怒了她、還是因為無法接受的消息而動怒。
MEIKO邊講邊狠狠鎚了牆壁一拳,那強大的敲擊力道連對方那頭都有清楚聽到吧?他發出了"哇喔—"的驚嘆聲。
「你最好給我說清楚!那傢伙雖然是笨蛋,可是他也是我重要的弟弟喔—!!」
『所以說....唉....』
那人停頓了一會,之後好像刻意將語氣轉變得親切一點,他繼續說著。
『我只是拿人薪水,做的也是別人交待的事。原因什麼的,我根本不清楚。』
"別為難我了。",對方這句話彷彿在這麼說。
「別開玩笑了!連原因都不講清楚,叫別人怎麼接受啊?!」
『所以我剛才就這麼說了....妳是沒在聽我說話嗎?』
可能對於MEIKO的死纏爛打感到有點動怒了。他講話的口吻中,不悅的成份越來越明顯。
「喂...!大姐!」
LEN小聲的在旁喝止MEIKO別再繼續動怒,雖然他一度想把"冷靜點"這句話說出口,可是最後還是卡在喉嚨沒有講出來。
因為他自已也很清楚...在現在這情況下,不管要讓在場的哪裡一個人冷靜下來,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要是再讓MEIKO講下去,可能對話會在雙方極度憤怒的情形下隨時中斷。至少要先從對方身上,知道是怎麼回事....
正當LEN想叫MEIKO把電話交給他時,電話主機發出了第二個人的叫喊聲....
『喂,這個拿去報廢了喔。』
『哦,拿去吧。』
此時,在電話那頭的平靜對談,給另一邊的人們換來了沈寂到恐怖的沉默...
「....喂,你說那傢伙不會回來,該不會就是....」
『我說原因我不清楚了。』
對方似乎已經不打算再跟MEIKO繼續談下去,他用一種"談話就到此為止"的口氣說著。
『反正事情就是這樣了,有什麼問題的話就去找老闆吧。』
他口中所談的"老闆",其實就是VOCALOID的製作者,也是他們的父親。
『雖然最近老闆要開發03,應該沒什麼空理妳就是了。就這樣了...』
說完,那人毫不理會電話另一邊表情錯愕的眾人,主動掛斷電話,結束他覺得很煩人的談話....
「................」
MEIKO現在的沉默與先前氣憤的模樣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她依然緊抓手裡的話筒,手指指尖都泛白了...
「.....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啦?!」
最先開口打破這份寂靜的氣氛是RIN,她不曉得是在向誰尋求這問題的答案,大聲的問著。
「大哥不會回來了嗎?!大姐!」
「RIN...!」
雖然LEN現在腦袋裡也一片混亂,不過他還是知道這時候大吼大叫,只會讓在場的人心情變得更糟糕,於是他出聲制止RIN繼續再開口講話。
「.......」
幸好MEIKO的情緒沒像LEN所擔心的一樣,因為RIN的問話而爆發出來。
只是靜靜的播出了一隻電話號碼,過了一會兒,確認沒人接聽後才放下話筒。
(是老爸的電話號碼.....)
眼尖的LEN看出MEIKO剛才打的電話號碼是給誰的,然而就算知道這點,也不過是增加那男子所說的話的真實性而已......
「.............沒人接。」
覺得大家都曉得自已那通電話打給誰,NEIKO一臉疲累的說著。
「難道這件事....是父親的主意嗎?」
從剛才一直默默不出聲的MIKU,在這時突然開口說話了。
「.....不知道。」
說是這麼說,可是MEIKO心裡也覺得MIKU的推斷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可是...爸爸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RIN反問MEIKO跟MIKU兩人,接著她又激動的繼續說著。
「大哥又沒做錯什麼事,爸爸沒理由這麼做!」
話中的意思代表了RIN心裡對父親的一絲信任。
她不覺得.....同時也不希望父親會去做這樣毫無道理的事。
「那老頭啊....」
LEN皺起了眉頭、輕嘆了口氣,對RIN的話擺出了很不贊同的表情。
畢竟要說"沒道理"的話,他就是在場的所有人裡頭,最好的一個例子。
原本只存在於鏡中的VOCALOID。
即使那段在鏡中的日子不久,可是光回想那段時間的生活就夠他受的了...
但是有一件事,他在離開鏡子曾經這麼想過....
或許這就是父親要他學到VOCALOID最重要的喜怒哀樂的方法?
不過,這也只是猜想罷了。
就算是真的,用這樣的方法也實在讓他不敢領教。
「.....RIN,妳的心情我瞭解。可是當初叫那笨蛋回去的人可是父親喔。」
MEIKO雙手抱胸,以提醒的口吻對RIN說著。
「...........」
瞭解MEIKO的意思,RIN低頭不語。
的確,這整件事實在太巧了。要不去懷疑父親恐怕也很困難吧?
但是MEIKO想告訴RIN的不止是這件事,還有一個身為VOCALOID的他們都該明白的"規則"...
「............難道,要放著大哥不管嗎?」
儘管知道,RIN的樣子看起來還是不太願意接受。她低下頭、輕聲的問著。
「......這可是父親的意思喔。」
MEIKO以簡潔到幾乎可說是冷酷的回覆,好像除此之外,已經沒有任何需要說明的話。
這是一條不存在於紙上契約的法則。
卻又是每個VOCALOID誕生時,都會意識到的事情。
就算他們擁有著如同人類般的外貌、還有人類所具有的每項情感。
但他們畢竟不是人類。
他們無法、也沒有權力去反抗創造他們的人的話。
(就因為這樣.......)
MIKU忽然的想到她與KAITO第一次見面的景象。她握緊著拳頭,看起來像是想說什麼,可是又自已克制住了。
LEN跟RIN沉默著,因為他們知道這件事再爭論下去也沒用了。
"這是父親的意思",關於KAITO的事在這句話後就已經宣告結束。
「.................................」
無形的沉重的空氣瞬間漫延於他們的四周...
隨後,四人一句也沒有說的離開了客廳,回到各自的房間。
半夜,客廳的時鐘不偏不倚的指向11點57分這時間。
即使不久前,這地點曾有過讓人感到不快的氣氛,但它仍舊在忠時執行它的義務。
"喀.喀.喀.喀"
晚上的時間特別的寧靜,秒鐘規律的走動聲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喀.喀.喀.喀.喀"
"喀啦"
忽然地,一道聲音破壞了秒針在走動時該有的協調感。
至於那聲音是從何處發出,則是來自於某道房門的把手轉動聲....
「......」
從房間小步走出來的人,動作看來非常的小心翼翼,連帶上房門的力道都小力到深怕吵醒到什麼人似的。
走出房間後,那個人稍微環顧了周遭,等到確認沒有人醒來後,又開始躡手躡腳的走到大門口前,再度重覆了一次剛剛離開房門時的小心舉動。
結果自然也跟先前一樣,雖然花了點時間,但仍然很順利。等到離開家裡後,膽子似乎也大起來了。
那個人開始不理會奔跑所發出的聲音,慌忙到都忘記還有電梯可以搭的事。就這麼直接順著樓梯間跑下樓。其動作之快速,彷彿像是要把之前所浪費的時間彌補回來。
很快地,那人馬上就可以跑出這棟大樓,不過就在要踏出要離開這棟大樓的最後一步時......
「妳要去哪啊?」
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
「!?」
停下腳步,那人驚訝的回頭看著那個。
「唉....我那時就覺得奇怪,妳的反應怎麼會這麼冷靜....」
在從樓梯間下來到一樓的某處視點所看不到死角裡,MEIKO背靠著牆壁,她傷腦筋的抓了抓頭髮,緩緩走到那個人的面前。
「都這麼晚了,想去哪裡啊?MIKU。」
「..................」
MIKU沒有回答,就算說謊也沒用吧?畢竟自已的想法都已經被對方看出來了。
「.......我說妳啊...靜岡離這裡,可不是家裡隔壁的距離喔。」
看MIKU久久不說活,MEIKO只能無奈的嘆氣,半消遣的這麼跟她講著。
「.....我知道。」
「什麼知道?妳根本就不知...」
「可是.....就算這樣,我也要去!」
「...喂喂...!拜託小聲點!b」
MEIKO的話被MIKU硬生打斷,她錯愕的看著MIKU明顯向她表達自已的反抗之意。不過現在比起這個,她比較擔心會吵醒附近正在睡覺的居民。(爆)
「我明白妳的心情!不過這是父親的意思喔!」
MEIKO以說教的態度對MIKU說著,但音量因為受限於現在是半夜的緣故,她的聲音聽起來要大聲又不太大聲的。
「我知道!」
「這句話妳剛才也說過啦!可是我也說了妳根本都不知道吧?!」
「爸爸有他的意思!我也有我的意思!」
由於自已先提到了父親的事,本來表情還算平靜的MIKU,不自覺的出現了氣憤的神情。
「.......」
頓時間,MEIKO的氣勢被MIKU壓過了一大半。
「大哥或許覺得怎樣都無所謂....!」
"父親最近過得怎麼樣?"
那是剛見面時,KAITO問MIKU的第一個問題。
即使自已被拋棄了,但他還是很關心創造出自已的父親...
「可是最後傷心的是我們啊!難道我們就覺得無所謂嗎!?」
「.....................」
之後,在兩人彼此凝視對方的時間裡,MEIKO暗自嘲諷了自已一番。
其實MEIKO還想多說些什麼話去勸阻MIKU的,不過她此刻的內心中已經得到了再多問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的結論。
「.....就算知道後果會怎樣,也要去?」
再一次的,MEIKU以強調此事的嚴重性的口吻說著。
「..............」
MIKU毫不猶豫的點頭,包含在她心裡的堅定意志就算不透過言語,也能從她的眼神中略知一二。
「................這樣啊....」
閉上眼睛,MEIKO又重重嘆了口大氣,她慢慢向前走了幾步,然後與MIKU擦身而過。
「...大姐?」
MIKU轉身看向走到她身後的MEIKO,不解的叫了她一聲。
「那就走吧。」
雙手插起腰,MEIKO語帶豪邁的說著。
「.........咦?」
就在MIKU對MEIKO的話感到困惑的下一秒,突然從正前方直射而來的燈光讓她反射性的伸手擋在面前。
在她的視線被自已的手所遮蔽住的同時,她聽到一道隆隆作響的聲音逐漸往她們所在的大門口方向前進,然後停在快靠近她們的距離位置。
「....?」
放下了手,MIKU確認眼前的那道聲音來源。
結果映入她眼中的,是她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東西。
一台黃色的重型壓路機。
「LEN、RIN....?!」
「唷,上車吧。」
坐在駕駛座的RIN,以食指跟中指併攏的手勢對MIKU做了舉手禮,而且不知是不是想耍帥的關係,她臉上還戴著MIKU從沒見過的墨鏡。
「引擎就不能小聲點嗎...?」
LEN坐在她的旁邊,表情無奈得似乎就連吐槽都嫌麻煩了。
雖然他知道RIN一但陷入像現在這樣的亢奮(?)情緒時,誰的話都聽不進去。但還是基於噪音防治法而勸導她一句。
「好啦,已經浪費掉不少時間囉。快走吧。」
拍著MIKU的肩膀,MEIKO率先比她早一步走向那台壓路機。
「大、大姐....到底是....」
MIKU還沒辦法了解現在的狀況,她急忙跟在MEIKO後頭,一邊追問著。
「沒什麼...只是有同樣想法的人,不止妳一個人而已。」
MEIKO轉頭看向MIKU一眼,她苦笑的繼續說。
「真是的,本來想說我自已一個人過去就夠了。」
「嘿嘿,大姐是第三名哦」
RIN得意的豎起大姆指,言下之意正是代表她是全家第一個先溜出家門的意思。說到這裡,LEN嘴巴微微張開、似乎想跟RIN吵什麼,但最後決定不跟她爭這個,而乖乖閉上嘴巴。
「...................」
MIKU睜大眼睛看著眾人,她這時才明白到....
大家的想法是一致的。
或許就因為想法想同,所以他們也料到她也會做出同樣的舉動,所以才會在這裡特地等她吧?
這樣一來,反倒變成了讓所有人在等自已的情況了呢。
MIKU有些不甘心的想著。
可是........
「來吧。」
乘坐上壓路機的MEIKO對MIKU伸手,示意要幫忙把她拉上來。MIKU高舉起手,接受了MEIKO的協助。
很不可思議的是...先前的焦慮感,在此時已經消失了。
「走吧!把那笨蛋帶回來!」
把MIKU拉進了駕駛倉後,MEIKO開始發號司令的大喊。
「好擠...大姐妳是不是變胖了.....噗唔!!||||||」
隨後她賞了LEN一個肘擊。
「RIN,坐這個過去,沒問題嗎?」
不理會就發生在她身邊的家暴,MIKU現在比較擔心的,反倒是這台壓路機的馬力問題。
「哼哼....我勸妳別小看這孩子哦,」
RIN推了推墨鏡,對MIKU這疑問感到相當不以為然。
「雖然一般的壓路機的確不可能做到,但經過我的改造後,這台壓路機的潛能已經提升到最高能達到時速700公里的境界了!」
「還700公里咧!別改造成閃○霹靂車裡才有的時速好嗎?!」
手按著剛才被MEIKO的肘擊打到的鼻樑,LEN終於忍不住吐槽了。
「嗯,那首先就從200公里開始暖車吧。」
把LEN的吐槽當耳邊風,RIN按下了設置在方向盤旁聽的某道開關。
當她按下去的瞬間,四周的景色頓時間變得一片模糊、連耳邊都僅是刮破空氣的刺耳聲。因為這台壓路機已經以超越特快車的行駛速度在路上奔馳著了。
「咿——!!」
這速度就連常跟RIN一起坐在壓路機上的LEN都會體驗過吧?
一向表情沈穩的LEN,在這時都很不爭氣的發出了悲嗚聲。
「....對、對了!RIN!」
「什麼事?」
跟其他人驚嚇的反應相較下來,RIN倒顯得很冷靜,不...那應該是樂在其中的樣子了。
「....我剛才就想問了,妳晚上戴墨鏡看得到路嗎?b」
「其實我現在在開盲車。」
「快把她的墨鏡拿掉!!」
在200公里的行進中,MEIKO的聲音依然非常地響亮。
而就在四人正要出發的前幾分鐘.....
在某處地方的房間裡,那裡頭除了地板上有些雜七雜八的零件散落在房間的各個地方外,幾乎沒看到任何擺放在裡面的擺飾、甚至就連電燈都沒有開。
要是有別人經過看到的話,應該會以為那裡是專門擺放雜物的地方吧?
不過,在那會被任何人忽視經過的房間裡,其實正有著極端微弱的亮光在那黑暗的空間中閃礫著。那個是像亮光的東西,則是來自一對藍色的瞳孔。
「......................」
進入休眠大概有一段時間了,擁有那對藍色瞳孔的人睜開了眼,他就是KAITO。
接著,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已的雙手,現在正有著數量多到驚人的電路線連結在他的身上,其中又有兩成的電路線是連在他耳背後面的位置。
"嗒、嗒、嗒"
鍵盤的敲打聲在房間的某一處響起。
假如不是這聲音,KAITO或許不曉得這房間還有別人存在。
(看來不是很順利....)
視線雖然不是很清楚,但KAITO能看到那個人盯著電腦螢幕露出很煩惱的表情。
(現在是晚上了嗎...?)
把上次休眠前的時間再加上休眠的時間,KAITO馬上就知道現在已經是半夜了。
不過他計算完後,接著又感嘆了起來。
從上次無法開口講話的日子距離到現在,又已經過了多久呢?
系統對這份疑問出現了無解的訊息,不過這不代表的系統哪裡出錯了。
而是因為他不想去計算那時候所經過的日子。
不過比起過去的事,現在更讓KAITO關心的是...
與他們的約定,看來是無法做到了。
「KAITO。」
在電腦螢幕前的人出聲了。
「我要關閉你的主系統了。假如你剛從休眠狀態醒來,不想立刻沉睡的話,我可以晚一點再關閉你的系統。
「........」
KAITO默默的看對方一眼,有道微光正從那台電腦連結上的電線延伸到KAITO那端的電線上。
假如要把他們的休眠比喻成人類的淺眠狀態,那關閉系統就是一種不知道何時、而且又無法靠自已的力量而醒來的睡眠。
「這是最後一次了。」
大概是感受到KAITO看向他的目光,那個人補充說了這麼一句話。
要是他們生氣的話,到時該怎麼辦呢?
臉上浮出了淡淡的苦笑,KAITO此時的心裡除了"他們"之外,也顧不了其它的事了。
可能把這份沉默當成了默認。那人熟練的敲打著鍵盤,再過不了幾秒,KAITO的機能將藉由他的電腦而停止運作。
對了,首先還是那句話吧...?
"卡嚓"
目光的景象瞬間轉換為真正的黑暗,就連移動任何一根手指頭的意志也跟著被黑暗所剝奪。KAITO慢慢垂下了頭,連結在他頸子附近的電線發出了細微的聲響。
對不起。
「喂!RIN!這樣來得及嗎?!」
「我也想快一點啊!可是大姐不給我開到最高時速!」
「廢話!我們先在半路上出事,還有什麼意義啊!?」
這時乘坐在壓路機上的MIKU等人,在一條人煙稀少的山區道路上以高速奔馳著。雖然壓路機的行駛速度已經比出發前明顯變慢了,但還是比普通的車子要快上好幾倍。
「RIN!前面!」
當三人講話的時候,MIKU注意到前方有輛車以逆向行駛的開法直直往他們開來。
「哼...竟然不遵守交通規則...」
RIN露出不屑的冷笑,她似乎不把眼前的危機看在眼裡。
開壓路機在路上跑的人,有什麼資格講交通規則啊?在旁的LEN,內心這麼吐槽著。
「別鬧了!我們當然不可能沒事,但對方可跟我們不一樣!」
MEIKO對RIN大喊著,也代表了她間接命令RIN快想辦法解決的意思。
不過在這種即使雙方同時煞車都必定會因為高速的物理慣例而撞上的場合下,這種命令實在有種強人所難的感覺。
可是....
常理這種東西,對不是人類的他們來說,根本不需要。
「喝啊!!」
RIN靈活操縱旁邊的搖捍,一手奮力地轉動方向盤。
之後,MIKU跟MEIKO同時感覺到,壓路機好像離開了地面...
「抓好!」
知道RIN等會要使出什麼招數,LEN出聲提醒兩人。
「........哇?!!!!」
眼前看到的景色改變了。
不,說貼切點,應該是自已的角度改變了。
因為壓路機此刻所行進的地方不是道路,而是位於道路旁邊的山壁上。
這幕景象簡直就像是把ACG的賽車劇情,實際重演似的。
「希望你今晚不會做惡夢...大叔。」
在平安無事超越過那台車時,LEN的目光瞄到了那駕駛被嚇得目瞪口呆的表情,他喃喃自語的說著。
"喀咚—!"
從山壁上回到了路面的壓路機發出了沉重的巨響,剛才那台車已經遠遠被拋在眾人的後頭了。
「如何?!」
應該是對自已的表現感到相當滿意,RIN雙眼閃爍著光輝、轉頭詢問其他人的感想。
「看前面啦!」
看到要進入道條的彎道部份,MEIKO拍著RIN的頭,催促她回頭繼續駕駛。
「這麼想聊天的話,我可以接手哦?」
「才不要呢!駕駛座是我的位置!」
「是是是.......」
對於堅持不讓位的RIN,LEN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
其實LEN會這麼說,主要是RIN已經開整晚的車,可能多少感到有點疲累了。
不過看到她這麼有精神的模樣,他突然覺得自已是白擔心了。
「哈哈....b」
MIKU在後方的座位看著這對雙子,她苦笑了幾聲。
「...........沒問題吧?」
「...咦?」
MIKU望向坐在她旁邊的MEIKO,似乎從剛才就一直在看著她。
「我是說.....妳沒問題吧?」
把剛才的話重覆講了一遍,MEIKO刻意壓低聲音。
她從MIKU恍然的表情中,看得出MIKU還不瞭解自已想說的意思。
「因為現在除了那笨蛋外,我最擔心的就是妳了。」
「...我..我沒事的。」
或許是被MEIKO影響,MIKU也以極小聲的音量回覆MEIKO的話。
「.....」
然而儘管MEIKO說話時,已經把音量控制到最小聲,但是位於前座的LEN仍然隱約聽得到她們的對話。至於RIN則因為把全身的精神都專注在駕駛上,自然就沒有聽到兩人的談話。
「沒事當然是最好....不過妳要知道一件事。」
「?」
「不光是妳,這裡在場的人都很擔心他喔。」
MEIKO凝視著MIKU,以嚴肅的語氣強調著這句話。
「所以別一個人亂來。知道嗎?」
「....」
"回答呢?"
可能是看MIKU沒有反應,MEIKO的表情像在催促MIKU的回答。
「...嗯。」
MIKU點點頭,嘴角露出微笑表示不需要大姐為她擔心。
不過心裡要說實話的話,要冷靜下來根本是不可能吧?
畢竟那通電話的對談內容,至今仍像一台無法停止播放的錄音機般的不斷在她腦海中盤旋著。
.....來得及嗎?
沒人知道答案、也沒人敢開口問。
就因為如此,所以他們現在才會在道路上,與某種無形的威脅進行一場時間的競賽。
「....話說回來,為什麼那老頭要這麼做?有什麼可能的原因嗎?」
LEN突然開口說話,他表情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厭惡或憤怒的感情。而像是單純的在"為何這麼做?"的理由上,充滿了疑惑。
「這個...」
MEIKO被LEN這麼一問,倒也像被問倒了。
說也奇怪,雖然MEIKO對於父親一直都很不滿KAITO的事,早從好幾年前就曉得了。
可是那都只是"討厭"而已,也還沒到要將他廢棄的程度。
不...應該換個說法,假如要廢棄的話,早從KAITO剛誕生出來的那一、兩年的時間,他就可以這麼做了。
但事實上呢....?
父親除了對KAITO採取完全放任的手段外,相對的,也就沒有再管過KAITO的事。
以世人的眼光來看的話,就像是斷絕關係的父子吧?
「我也不知道。父親做的事本來就經常讓人搞不懂...」
MEIKO邊說邊抓了抓後頸。
她的確是怎樣都想不到,以前的話還多少可以想像得到原因,但是在KAITO的歌聲已經受到肯定的現在。她實在是想不到,父親還有什麼足以要把KAITO給廢棄的理由。
「對哦!爸爸這麼做的話,大哥的工作怎麼辦啊?」
原本一直在專心駕駛的RIN插入了的話題,她講的正是MEIKO才剛思考到的事。
「.......關於這個,我是這麼猜啦....這麼做的話,大哥還是不會在舞台上消失。不過也是我的假設。」
似乎是怕自已接下來講的話會引發什麼事情。LEN話還沒有說完,後面又補充了這麼一句。然後他被RIN直射而來、彷彿在催促他快點講的視線而感到刺痛,LEN撇開頭看向旁邊。
「................如果是格式化的話...」
再怎麼說,都只是猜測,LEN刻意將"如果"的咬字講得特別清晰。
「你在亂說什麼啊!?笨蛋LEN!」
在MIKU和MEIKO還尚未對LEN的發言做出反應前,RIN首先對LEN這樣不負責任的猜測,感到不太高興的大喊著。要不是她現在還在駕駛,說不定下一秒會將拳頭往LEN臉上招呼。
「可是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別的可能了。」
"我也不願意這麼想啊。",LEN的表情像在這麼說。
「畢竟就算格式化,只要外型還在。其它都不是什麼問題,不是嗎?」
的確是說到了重點。
說到底,"外型"只是VOCALOID這個程式核心的輔助工具而已。
為了不讓人類覺得他們單單只是個程式和機械,進而對他們增加親切感的手段。
對VOCALOID來說,也同時是讓他們有"覺得自已與人類很相似"的方法。
事實上,這種做法的確是成功的。
聽眾不在乎在舞台唱歌的人是機械還是人類,只是為歌曲而著迷。
而VOCALOID也能透過人類般的外型去學習人類的感情。
「大姐。」
「?」
由於MIKU的叫喚聲,MEIKO暫時把那令人不悅的想像丟到一旁,轉頭看向了MIKU。然後吃了一驚,畢竟MIKU的樣子已經跟之前那種故作平靜、但又會在無意識中透露出焦慮的感覺不同,已經冷靜到異常的程度...
接著,她隨之所看到的是對方臉上那對彷彿在訴說著已經有著什麼覺悟的眼神。
至於那是怎樣的覺悟....MEIKO這時倒覺得不曉得去問,畢竟自已也多少知道了MIKU的想法。
「..............我知道。可是別太衝動。畢竟這件事又不見得會成真。」
MEIKO伸手拍著MIKU的頭,沒好氣的說著。
「....嗯。」
MIKU對MEIKO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表達MEIKO沒對此而持反對意見的感謝之意。
「反正.....」
RIN以流利的動作換檔,似乎可以看到她的眼裡有種火光在閃爍著。
「殺進去就對啦!」
踩下了油門。
原本維持在高速的壓路機,因為這道瞬間爆發力,在剎那間又往前暴衝了幾百公尺。
那間工廠,已經在她們的眼前了。
「呼啊啊啊啊~~~~」
一名男子邊打呵欠邊從洗手間走了出來,他將刮鬍刀收到了上衣的口袋、摸了摸下巴。應該是剛刮好鬍子。
他穿著有如像科學家般的白色長衣,在一條地板髒污的走廊伸著懶腰。
「早安啊。」
「哦,早。」
跟迎面擦身而過的制服員工打了招聲後,男子又打了個大呵欠、滿臉睏意。畢竟他昨晚才通宵趕著做完一件沒薪水可領的差事。
「累死了.....」
沉重的眼皮與倦意讓他忍不住產生了自已現在正躺在溫暖的被窩上的幻覺。
今天乾脆早點回家休息吧...
男子才剛打定了這個主意,一道震耳欲聾的緊急廣播聲頓時傳遍了室內。
"警告!警告!工作人員請放下手邊的工作到工廠外頭集合!"
「.....啊?」
男子還沒搞清楚狀況時,跑步經過他身邊的兩個交談聲傳入了他的耳中。
「設在工廠外圍的柵欄好像被破壞了!」
「不會吧?!是被什麼工具弄壞的嗎?!」
「好像是壓路機!」
「........唉呀呀。」
聽到這份敘述,男子臉上露出了"這下可麻煩囉..."的表情。
「閃開、閃開!輾過去的話,不負責哦!」
「不!應該是要負責的吧?!」
雖然他知道這時的RIN八成已經聽不進任何人的話,可是LEN仍然忍不住吐槽她一句話。
「哇啊!速度好快!」
「那根本不像壓路機嘛!」
看到對方以出神入化的駕駛技術,一一閃過了他們臨時挖掘好要讓壓路機陷落行動的陷阱,在前線的員工紛紛受不了壓路機直線逼近而來的壓迫感,一個接著一個的落荒而逃。
「操作搬運機的,快擋住那台壓路機!這樣下去會直接衝到工廠裡的!」
幾乎整間工廠的員工都已聚集在外頭,其中一個看似帶頭的人站在工廠的鐵門前,手裡拿著擴音器指揮著其他人阻止那台壓路機的行進。
「了解啦!」
收到命令的員工駕駛起大型的搬運機移動到壓路機的前方,打算以體型大小來強行堵住壓路機的活動。
"碰!"
這次不像先前一樣,可以用行駛在山壁的方法來躲避,於是來不及閃避的壓路機自然是迎面撞上了那台搬運機。
而結果也如那駕駛的人所想的一樣,壓路機無法直接輾過體型比它還龐大的物體。
「哦哦!擋下了!」
「好耶—!」
看到目標成功被阻攔,在場的所有員工們每個欣喜若狂的拍手叫好。
「好險啊....」
幸好來得及。要是讓這玩意衝進工廠裡的話,這個月大夥的薪水八成就沒著落了。
操作搬運機的員工心裡邊想邊為此捏了把冷汗。
「是誰啊...?如果是敵社的話,這手段也太激烈了吧...?」
解決了眼前的危險後,他立刻又受到好奇心的驅使。把注意力從壓路機上移開,想知道駕駛的人是誰。
「...............咦?」
在壓路機上的不止一個人。
可是等到這人看清楚壓路機上的所有人後,停止運作的壓路機也同時開始有了動靜,忽然以倒車的方式迅速離開了搬運機的旁邊。
「R、RIN!妳要幹嘛?!」
看到滿臉殺氣騰騰(?)的RIN,MIKU難掩緊張的神情問著。
「飛過去!」
RIN沒半點遲疑的給了這樣讓人一頭霧水的回答,然後把油門踩到最底。
「嗚哦?!」
"難道想要硬闖嗎!?",搬運機上的駕駛看到退回一段距離後,又快速衝回來的壓路機,他嚇一大的叫了一聲。
不過他萬萬想不到,在這驚嚇聲之後的下一秒,他嘴裡又會發出一道更淒厲的慘叫聲。
「咿呀呀呀———!!!!!」
在距離快接近搬運機的瞬間,壓路機的前輪位置在他面前瞬間抬高,整台壓路機也因此呈現了一條斜線的樣子。然後...一個他想也沒想過的事情,立刻在他眼前出現。
壓路機的後輪,頓時間冒出了人類在跳躍時所產生的勁道,這爆發力也促使了整台壓路機得到飛越了搬運機的上空的力量。
「.....我、我的老天...」
大概也只有這句話好說了吧?廠長用一種"我在作夢嗎?"的語氣自言自語著,手上的擴音器也掉在了地上。
"碰—!!"
最後,那台壓路機正好不偏不移的在廠長的面前著地。
至於搬運機上的駕駛,此刻則是口吐白沬的在駕駛座上暈了過去...畢竟他剛才在那麼一瞬間,有過壓路機會直接在他正上方壓下來的錯覺。
「.........」
廠長坐倒在地上,或許是腳軟了。
一邊的員工作看到這情境,雖然都想過去扶他一把。但又不太敢接近那台壓路機,只能你一眼、我一眼的等待著哪位勇者肯上前幫忙。
「大哥人在哪裡?」
「啊...?什、什麼人?」
聽到壓路機上的駕駛說話的聲音,廠長從呆滯回過神、極力保持平靜的口吻回答。
應該是朝陽的關係吧?他無法看清楚壓路機上面的人長什麼樣子,只是覺得對方巨大到恐怖,實在與她可愛的聲音完全不相配。
只是他卻不知道,自已之所以覺得對方巨大,其實是他自已經坐在地上、然後又俯視待在壓路機上的人,所造成的錯覺。
「請你告訴我們。」
「這聲音...好像在哪聽過。」
「不會是在裝傻吧?」
「裝傻的話,就直接輾過去。」
廠長的腦袋已經是一片空白,他只聽得到壓路機上有四人的聲音此起彼落。
(完...完了...)
他突然被一種絕望的心情籠罩,雖然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但要是被對方覺得自已在欺騙他們什麼,自已的下場八成是像其中一個人所講的一樣,會被壓路機給輾過去吧?
正當廠長覺悟的閉上了眼睛,那台壓路機剛好發出一道刺耳的聲音。
「.....啊。」
看著小小的液晶螢幕上面浮出的字眼,RIN不好意思的轉身對眾人吐了吐舌頭。
「過熱了,要原地待機三分鐘。」
「「「....................啊?」」」
這時不止MEIKO等人,聽到這句話的廠長和員工都不約而同的叫了一聲。
緊接著是一陣沉默.....
「妳是笨蛋啊!?所以我之前就說啦!妳這種開法,有哪台車不會壞啊!?」
「LEN才是笨蛋呢!明明就沒有壞!只是過熱啦!」
但寂靜的氣氛持續沒多久,現場馬上爆出了LEN跟RIN的吵鬧聲。
「你們都是笨蛋啦!現在是吵架的時候嗎!?看看四周啦!」
MEIKO喝止了吵架的雙子,指向在周圍要開始準備圍住他們的員工群。
「可惡...竟然敢威脅我....」
原本腳軟的廠長,此刻也一臉氣憤的從地面上站起身。還可以在他的太陽穴上看到浮現而出的青筋...
「怎麼辦...!?大姐!」
「還能怎麼辦,不是棄車就是想辦法撐過這三分鐘啊!」
不過MEIKO也知道自已提出的兩種方法,怎麼想都是實行後者比較保險。
因為面臨被一群人包圍的情況下,就算棄車逃走,反倒容易被抓住。待在車上還能防止一次好幾十人撲上來的情況。而且只要壓路機恢復運作的話,從之前的實例來看,工廠裡面也沒什麼人能攔得住。
可是能不能撐過這三分鐘,說實在她也不曉得....
「把那些人抓下來!」
「對!那台怪壓路機不會動的話,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說得沒錯!」
員工群七嘴八舌的說著,不過仔細觀察的話,就可以發現他們雖然嘴巴上講得很有氣氛,但還是行動上還是小心翼翼的、不敢立刻走近到壓路機旁邊。
再怎麼說,之前這台壓路機的"恐怖表現",已經深深烙印在他們腦海裡了....
「RIN!還有多久!」
「才過沒幾秒而已!沒這麼快啦!」
不過即使如此,緩緩逼近他們的員工群確實對壓路機上的眾人形成了一股無形的壓力。
(大哥..........!)
不知是對自已的無力感到心痛,或者是沒勇氣去直視這樣讓人感到絕望的景象。
她此刻也只能緊閉起雙眼,在心裡吶喊著。
接著....
"————"
「...呃?」
「什...什麼?」
「聽到了嗎...?」
「你也聽到了?」
被某件無形的事物吸引了注意,接近壓路機的員工群停了下腳步,開始四處張望去尋找那個讓他們在意的東西...
「....這是...歌?」
「這麼一說,好像有點像。」
「是哪裡傳來的...?」
「................大姐!」
LEN的表情像瞬間知道了什麼,他回頭用某種確認的語氣呼喊著MEIKO。
「......啊啊.....沒有錯!MIKU!妳有聽到嗎?!」
「...................這是....」
透過風所散落在空氣的音符,清楚告訴了MIKU某個答案
這是.....
大哥的那首內建曲。
『君の噂』
如果會聽到這首曲子,就代表了...
「大哥...!唱的人是大哥嗎?!」
「不是工廠裡面傳來的...那麼是哪裡?」
「總之那個笨蛋應該沒事!」
「..........」
MIKU沒有,與MEIKO他們略顯激動的反應形成了對比。
沒聽過的其他三人,大概是從聲音與熟悉的唱法聽出唱的人是KAITO。
而KAITO又曾在MIKU面前唱過一次這首曲子。照理來說,MIKU應該會是四人裡最快發現的。
但是,MIKU反倒是因此而對於唱歌的人是不是KAITO而產生了疑問。
因為她在歌中發現到...
雖然唱的曲子相同、但發音上卻有微妙的不同。
從這首歌發覺這點的,也當然只有MIKU一個人。
隨著MIKU思考起這件事的時候,本來正準備要動手的員工們也一時間被這首歌吸引了思緒。就這麼一直佇立在原地,直到聆聽歌曲結束。
只是演唱結束的歌曲在過沒多久後,又像是循環播放似的,重新回到了開頭,從第一句的歌詞開始歌唱。
這時,就在曲子進行第二次的演唱的時候...
「笨...笨蛋東西!!你們在聽什麼歌啊!?都忘記正事了嗎?!」
一臉彷彿大夢初醒的廠長,對著聆聽起音樂來的員工們奮力大吼著。
拜這聲吼叫的福,圍繞在壓路機旁的員工也一一的從這首歌聲的情境中回過神。
「討厭!你們明明可以繼續聽歌的嘛!」
RIN邊抱怨邊看著螢幕上顯示的壓路機距離下次啟動的倒數時間,大約還有50秒左右....剛才那首歌聲已經幫忙爭取到很多時間了,但還是不太夠...
「結果還是要動粗啊?」
"果然不用拳頭,沒辦法解決嗎?",MEIKO的表情像在這麼說著。
「.....呃?噗哦!!」
不過,率先出手的並不是MEIKO。應該說,正當MEIKO打算要用武力解決時,距離壓路機最近的一位員工,就已經發出了一道悶哼聲倒在地上。
「MIKU?!」
「.....!」
MEIKO看著從壓路機上跳下去的MIKU,緊張的大喊。
剛才那名員工就是被她的這份力道所踩倒在地。
「MIKU姐?!」
「!?」
先動手的人不是MEIKO、反而是MIKU。這點也出乎了LEN跟RIN的預料之外。
「搞、搞什麼?!」
「想動手嗎!可別小看....!」
看到自已的同伴,被敵人(?)給當場擊昏在地上。所有的員工這才徹底回過神來,眼神也各個變得比之前還要兇狠。可是.....
「把路讓開!」
「嗚哦....?!!」
所有人都不自覺的退了一步。
先不談MIKU反瞪回來的眼神有多恐怖,但他們每個都感受得到,光是氣勢對方就遠比他們還強上好幾倍。甚至還很自動的照MIKU所說的讓開了一條路。
看到眼前的人都讓開了路,MIKU也反射性的直接順著他們所讓開的各而直線奔跑過去。她試著分析耳邊所聽到的歌聲,查出聲音的來源地點。
(大哥.....!)
接著,她跑進了工廠旁邊的某條小山路裡,身影消失在眾人的面前...
「白痴啊!叫你們讓開就真的讓啊?!還不快....!哇啊!!」
「呀!廠長—!!b」
咆哮到一半的廠長,最後在目光看到數顆星星的情況下,隨著酒瓶掉落在地上的聲音,背部向後倒地。
現場的犧牲人數,又因此再增加了一筆。
「吵死了!」
MEIKO動作俐落拍了拍手,樣子看起來像要拍掉掃除時留在手上的灰塵。
「她直接拿酒瓶丟人嗎?!」
「不會吧!真是無厘頭!」
「咳。」
「!?」
「那,下一個是誰?」
MEIKO做著手部的關節運動,面帶著感覺一點都不親切的微笑說著。
「呼、哈、哈...!」
聲音...越來越近了。
沿著山路奔跑的MIKU,漸漸感覺到她每往裡面前進,就越能夠聽清楚那首曲子。
不過,這也證明她先前在歌聲裡所發覺到的微妙感是確實存在的。
她說不出這種微妙的感覺是什麼,只能確定這首歌與以前KAITO所唱的,有著細微的差異感。
"畢竟就算格式化,只要外型還在。其它都不是什麼問題,不是嗎?"
「!」
步伐險些就要被腳邊的石子絆倒,MIKU極力維持住身子的平衡。
她突然想到了LEN在來這裡的路途上,一度提到的事...
「.....」
恐懼的感覺在這時油然而生...
雖然在當時,她就有了"即使發生了這件事"後,在心裡下的決定了。
聲音,越來越近了。
腳的速度沒有因為害怕而變慢,相反地變快了。
「!」
MIKU停下腳步,她瞬間就知道自已跑到了山路的盡頭。
原本在山路兩旁的樹林,眼前映入的景象是把樹林取而代之的一片廣大草原。在草原的旁邊還有一個面積不小的湖畔,四周剛好又有數座小山將這整個地方包圍住。
要簡單的形容這裡的地形,就像是在山群環繞的內部地區,突然有了道分界線似的,把平原與樹林又劃分成兩個區域。
MIKU的視線忍不住在這樣的大自然環境下停留了幾秒,然後....
「......」
目光往湖畔旁望過去後,她差點停止了呼吸。
「————」
她此刻想見的人,正站在那裡對著整座湖略,閉眼地專注唱歌。
而那首歌曲,就是『君の噂』。
「..........大哥?」
壓下心裡的不安,MIKU小聲的對著"那個人"輕聲叫著。
「嗯?」
似乎是聽到了MIKU的聲音,"那個人"回過頭,隨後像是對於MIKU在這裡的事,而露出了訝異的表情。
「.......大....哥...?」
MIKU又再度出聲叫了對方一聲,她聲音在發抖著...
「.........」
那個人稍微歪了頭,他還是滿臉困惑的沒有回答MIKU的話。疏不知他這樣的反應,等於是間接給了MIKU一道無形上的打擊。
然而,就在MIKU還沒意識到壓迫在胸口上的那道劇痛的時候...
「...怎麼了?MIKU。為什麼妳會來這裡?」
「.........咦?」
突然地,胸口的沉重感消失了。
MIKU直直盯著眼前的人,目光的視線頓時就像被那人所奪走似的。
為什麼自已會被這樣如此普通又熟悉的話語所吸引住呢?MIKU在內心裡問著自已。
「怎麼不事先說一聲呢?我被妳嚇了一大跳呢。」
"他"笑了笑,然後慢慢走近到MIKU的面前。
「......」
「MIKU?」
看到MIKU對自已講的話沒半點反應,"他"愣住了一會,接著伸出了手...
「怎麼了?」
"他"的手輕輕摸著MIKU的頭,語帶擔心問著。
眼前的這個人,的確是MIKU所熟知的KAITO。
「哎?咦咦?b」
KAITO看著MIKU低下了頭,然後發出了不知所措的疑問聲。而他會有這樣的反應也是正常的吧?畢竟此刻的MIKU,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受了什麼委屈的孩子似的。臉上盡是想要哭出來的,可是又很努力在忍耐的倔強感。
不過,就算再怎麼忍耐....還是無法忍住這一個禮拜以來的思念。
「大哥!!」
就在KAITO要開口說話的同時,MIKU毫無預警的直接衝進了KAITO的懷裡,雙手緊緊的抱著KAITO。
「唔哇!?|||||b」
KAITO也自然的被MIKU這舉動嚇到,甚至還差點被這股撞擊力(?)而整個人向後倒地。
「MI、MIKU?!b」
不過讓KAITO吃驚的事,還在後頭...
"喀隆喀隆—"
「....嗯?b」
聽到了耳熟的聲音,KAITO回過頭看向一旁的樹林...
「啊!!看到那笨蛋了—!!」
「大哥!...咦?!等一下!MIKU姐在偷跑!」
「...喂!大哥!」
「咦咦~~?!b」
伴隨著KAITO的慘叫聲,一台壓路機赫然從樹林裡奔馳而出。
等到KAITO有機會講話的時候,已經是十分鐘後的事了...
在這段期間裡,他一直在RIN的迎面飛撲、LEN那道無言的目光直視、MEIKO開頭就霹靂叭啦的邊抱怨著他不在家的事、邊用力拍他一下頭的暴力,還有一直緊抱著自已的MIKU、遲遲不鬆手的緊縛(?)地獄中反覆循環著。
「結果到底是怎麼回事!?」
MEIKO伸手指著KAITO,沒好氣的大聲說著。
「這........」
"這應該是我要問的問題吧?",KAITO的表情之無奈,就像是想這麼說。
「對呀!大哥好過份!」
RIN在MEIKO後面接完話後,又撲到了KAITO的身上。
「不會是存心要讓我們擔心吧?」
LEN瞪了KAITO一眼,這不悅的眼神,原因或許有八成是出自於RIN現在黏在KAITO身上的事。
「咦?等一下、等一下...b」
KAITO邊說邊應付著環抱在他脖子上、拼命在撒嬌的RIN。
「我的確是沒遵守約定沒錯....可是我有請人轉告你們了不是嗎?」
「啊?誰?」
「難道他沒有說嗎?b」
KAITO話中難掩訝異的語氣,畢竟他從MEIKO的表情看出她對此毫無印象。
「..........................難道是那個口氣很差的人嗎?」
思考了幾秒後,LEN皺起眉頭、表情很難看的說著。
「............................」
被這麼一講,其他人也想起來了。
那天打電話來的人的確是講過"KAITO不會回來了"的這句話...
「口氣很差?不會吧?」
沒注意到其他人的表情越來越難看,KAITO搔著臉頰、自言自語的說。
「大哥....」
「嗯?」
KAITO低頭看著表情異常認真的LEN。
「那你的手機....」
「哦,我忘記帶了。」
幾乎沒有等到對方問答,KAITO以輕快的語調回答。
「........................................」
除了KAITO以外的人,頓時都陷入了沉默。
就算不照鏡子,他們也都知道自已現在的表情一定是慘白的。
「...........RIN...不對,LEN....你來好了。」
MEIKO單手摀住了臉,無力的說著。
「......我知道了。」
「????b」
還不知即將大禍臨頭的KAITO,就這樣看著LEN搭上了壓路機,然後....
「把那笨蛋給我輾斃—!!」
「收到。」
「咦——!!?為什麼啊!?|||||b」
在MEIKO一聲號令之下,KAITO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內,又被迫玩了一場驚險的馬拉松遊戲....
沒想到這次心血來潮的調音工作,可以看到這麼好的東西。
他表情感到很滿意的從香煙盒裡拿出一根煙,不過就在他下一秒要點煙的時候....
"嗡嗡—"
預設成振動的手機忽然在褲子口袋裡振動了起來。
「........喂?」
男子把香煙隨便放入上衣口袋裡,無奈的接起了手機。
『喂!結果工廠的事,要怎麼辦?!』
另一頭傳來的是那位工廠廠長的聲音。
「嗯.....就休息個半天應該沒關係吧?」
『沒關係?!那老闆問起來,負責你來扛嗎!?』
「反正只要績效沒有下滑,老闆就不會過問吧?交給我吧。」
『.....你真的有辦法吧?WAT。』
「嗯,放心吧。」
名為WAT的男子看了KAITO等人一眼後,他喃喃自語的說著。
「畢竟我是他們的技師嘛,幫點忙是理所當然的。」
『...啊?』
追記:從那天開始後,KAITO足足有兩、三禮拜,連上個廁所全家人都會跟到門外。
留言列表